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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散文

尝读台湾作家张晓风的散文集《敬畏生命》，清丽深邃，如水如竹，仿佛看到一只温润的手轻握笔管，在一窗山水四壁书卷的雅室，一字一句细细推敲琢磨。

每看到名家的好文笔厚学识，总引得自己跃跃欲试。但读书如照镜，映出自己的浅薄孤陋，自惭形秽，很有些气馁。初读张晓风的散文，像武陵人闯进了桃花源。

懊恼自己读书太少，胸无点墨，下笔无神。看戏也是如此，见少识窄，没有一点底蕴。

书，向来是买，书摊书店网店，随遇而买。无论在哪座城市，躲进书店偷一会儿闲，和一本好书和一位作家不期而遇，是我的书缘。偶尔也有几本书是友人相赠，或是作者签送，或是书友分享，桩桩都是雅事。

买书是从来的习惯。剧也一样，我更习惯买票观剧。偶有主创主演赠票相邀，心中充满谢意，并感到亏欠。因我深知一台剧目从创意到演出所要经历的坎坷曲折，所要付出的万千心血。

买票观剧，会有一份期待，带有一种仪式感。对于经典剧目，抢一张门票，像是朝圣。对于新创剧目，付一张票钱，如同探险。买票看剧，可以掌握主动权，理直气壮，觉得好，就看下去，觉得不好，趁幕间拔腿就走，悄然来去。

得知歌剧《边城》将在中央歌剧院演出的讯息，赶紧订了一张票。沈从文的《边城》，2004年前后读过。记得是在南京下关长江大桥南岸一个商场门前的书摊上买的。书分前后，前面是《边城》，翻过来是《湘行散记》。

沈从文总是能够以十分冷静客观的讲述，把青山碧水的景色搬给你看，把莺啼雀鸣的苗家歌声唱给你听，把江滩上屠杀革命党的淋淋鲜血溅到你眼前。

我很期待，以沈从文的《边城》为文学母体改编的歌剧会是怎样的？为了好好看这部剧，我想先行重读《边城》。十八年前，我买的那本书在辗转中遗失了。为了留出阅读的时间，在两家网上书店买了两本不同版本的《边城》，不曾想，直到去看歌剧的当天，两本书一本都没有到。

等歌剧看完了，时隔几天，两本《边城》仿佛搭着沱江上的小舟逆流而上，终于由信差送到。其中一本，是我当年所买的同一版本，看着熟悉的装帧，似是故人来。

《边城》之后，看到易立明导演又有话剧要连演三场，兴冲冲准备订票。当夜，被一阵电话叫醒，电话那头说是防疫人员，做流调，因我之前过去的一家商场有确诊病例同时间去过，我需要居家隔离。

和社区工作人员确认，有可能赶上最后一场演出前恢复自由身。于是订了一楼后排的票，如果能去自然最好，真若错过了，票钱损失也不大。说来也奇怪，平日里衣食住行样样花钱样样舍得，可每次买票看戏，倒是思前想后，掂量再三。

我喜欢剧场。每每坐在剧场里，看台上的时光流转故事变幻，像是在繁忙枯燥的工作里，给自己的身体挂一瓶装满艺术的点滴，好让自己不至于再忙乱中迷失，忘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

我喜欢买票看剧。若是看到一部优秀的剧目，心里满是高兴，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自得和骄傲，似乎因这一张票，自己参与了这部剧，成为了一份子，在那或多或少的票房里，有我小小的贡献。

买票看剧，是对创作者们最好的肯定和支持吧。又早早买了一张歌剧的票。不知道那天是否能如期上演，不知道我能否如期赴约。

不管，先买了票再说。只要有机会，就要到剧场去。

尹相涛

2022/11/18

复古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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