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再见不知是何年”的“收”或曰“顿”死死地揪住了人心,而紧接着的“把酒问青天”的“天”的颤音却又不是我们歌唱中一般意义上的“Vibrato”,而是借鉴了中国戏曲的尾声颤音的一种颤音。在这里我要说的是,借鉴绝非照搬,而应是部分吸收或部分为我所用。我反对有些民族声乐圈内的某些人学习戏曲“越像越好”“越是越好”,恨不得让唱歌的人变成唱戏的。这已经超出了借鉴的意义,是要“抢戏曲人的饭碗”,属于非分之想、非常之举,不可取。我心里再问:丁义的借鉴“戏曲颤”,难道不可成为歌者学习戏曲、演唱戏曲风格作品的成功范例之一吗?
我尚猜不出丁义演绎影视演员富大龙作曲的《我住长江头》为何那样古韵十足,也不知丁义这汉族兄弟为何能把《乌云嘎》唱得如此蒙古族味十足,但我明白,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由丁义作词、作曲的《故乡的海棠》道出了这个祖籍河北滦县汉子“故乡的海棠,永远不能忘”的痴情;以东北萨满调风格收尾的作品《九·一八》,歌者借用曲中的“何时才能回到沈阳”喊出了对养育了他的那片土地的无限牵挂与向往。
无论是因为旋律走向出现有些字声调偏离,抑或是因为歌者对方言音调尚未吃透而使得某些字的发音尚需微调,对词曲作者或是歌者而言都是一次突破。我欣赏创新型作曲家姜木追求每一首曲目散发人性本真的熠熠光彩,更推崇学者型歌唱家丁义“不复制、不强求跨界文化的歌唱技巧,找到自己,剥离不合身‘外衣’,融合时代,还原‘初声’,永远敬畏与真诚”的执念与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