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唱,可以理解为“边说边唱”,也有整体带有音高和旋律的说唱,有些时候有点像欧洲歌剧中的“宣叙调、朗诵调”或是“宣叙调、朗诵调体裁的声乐作品”。在歌唱这个圈子里,真正能把歌唱范畴中的“说”和“唱”弄明白,或者说是“说”“唱”自如者寥寥。而把中国声乐作品中的“说唱歌曲”弄明白的人更是在少数,况且这类作品的数量在逐年减少。除了中国的曲艺行当依然在说唱,在歌唱领域的说唱体裁作品已经少到几乎灭绝的边际。姜木的作品虽新,虽不那么耳熟能详,但让我们感到它就会觉得近在咫尺。也许是丁义对作品的驾驭能力,他让每一首作品所描述的人和事都像在我们身边。
摇滚风格的《黄河人家》唱出了西北汉子对爱的执着和担当:“喝下这碗酒,我们就奔自由。蹚过这黄河,手拉手走西口。哥哥是好人,真心娶二妞。你给我生娃,你就是皇后。顿顿都吃馍,天天都有肉。养一群后生,一起唱信天游。”戏曲色彩的《胭脂扣》以那如泣如诉的口吻倾诉那段“负你一生情,活着也难为人”乱麻般的心境。应该说,生活中的丁义就是一个敢爱敢恨,有胆识、有担当的人,所以他诠释这样的作品应该是得心应手。包括我在内,当我们很多美声歌者还在纠结于某一首作品中的某个声音的位置、共鸣时,丁义已经开始在寻求“再现人物的声音”和“民众心中的共鸣”。
对于中国美声歌者来说,欧洲声乐作品的语言、风格是难于把握的。那么,中国歌者演唱中国声乐作品就探囊取物或是小菜一碟了吗?根本不是。
我真心佩服丁义的作品驾驭能力,虽然我还没能那么快地喜欢上他演唱的第四曲《女儿要嫁人了》(也可能因为这首作品的旋律尚未敲开我的心扉,也可能是曲中的某些字的发音不符合中国标准语四声的规则),但借着中国北方曲艺中单弦或大鼓书说唱风格来讲述《景德镇的女人》却让我感到眼前一亮,丁义的演唱跨越时空,把我的心一下子就带到了那个“一千年一万年等你回江南,待回到桃花园,相爱把手牵”的美好幻境和意境之中。
借鉴绝非“越像越好”
歌曲 私奔黄河
歌曲 乌云嘎
歌曲 我住长江头
歌曲 山歌唱出好兆头 注:此录音为2001年录制
古琴演奏的引子把我引入《离歌》,丁义的抑扬顿挫让我想到声乐教学中遇到的“歌唱不会‘刹车’”的情境。其实无论中外声乐作品,作曲家的每一个音符都是有考量的,该多少拍就要唱多少拍,特别是有些该停的地方一定要“果断刹车”。很多美声学生在唱外国声乐作品时,总会把一个乐句或一个词的最后一个音无端延长,听起来每一句的后面都有个小尾巴,很别扭。中国作品的演唱更是如此,因为我们这个民族讲求“精、气、神”(天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神、气、精)。丁义对这首《离歌》风格的拿捏,显示了他常年演唱、教授、研究中国民族唱法的一种积淀、一种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