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届北京国际音乐节驻节乐团——马勒基金会节日乐团在保利剧院连续举办3场当代新作对话马勒驻节音乐会。继10月10日首场以“童年记忆”为主题的音乐之后,次日一场以“鸟鸣”为主题的音乐会接着推出。当晚,这支刚成立不久的年轻乐团与青年钢琴家鞠小夫分别演绎了青年作曲家王斐南的《量子海洋馆》、著名作曲家梅西安的《异国鸟》以及马勒的“第一交响曲”。新作《量子海洋馆》和流传近七十年的《异国鸟》,当晚都完成了各自在中国的首演。
如果说,这个系列的首场以“童年记忆”为题,那还好说,每个人的童年记忆可能不同,但是那些纯真的心境是一样的。但是“鸟鸣”就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不知道西洋乐队或者乐器是如何描绘鸟的声音,尤其是青年钢琴家鞠小夫演奏的《异国鸟》就更是引人遐想。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细心的观众发现,为这台主题“鸟鸣”的音乐会提供赞助的竟然是有一个鸟名字的“雀巢”。这场音乐会的第一个节目是青年作曲家王斐南的《量子海洋馆》,这也是受北京国际音乐节为这场音乐会委约的作品。在之前有关这个作品的资料如此描述:《量子海洋馆》以现代年轻人的视角,将这种多维态度展露无疑。当每一样旋律乐器都可以代表一种生物,或者也可以是一个量子,当每一颗量子遵循“波粒二象性”规则进行运动,量子之间相互作用,纠缠在一起,形成了自己的“性格”。诸如“量子”和“波粒二象性”这些语汇在我的认识里,以往都是出现在物理学范畴里,可能在音乐家或是作曲家的眼中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音符可能就是我们看不见摸不着的量子吧。坐在观众席里,由最初的想象进入王斐南音乐的世界,一开篇耳边就传来某种神秘的声音,就像是海洋馆里听到的声音,有点像海豚的叫声,也有点像某种海底生物的声音,那写个像是一样又像是不同的神秘声音忽远忽近,有时清晰有时模糊,也无法想象那些神秘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乐器模拟出来的。其实如果不说量子的概念,只把这首作品比做成海洋馆,只是把那些画面感想象成西直门西边动物园里的海洋馆,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加了“量子”这个概念,我就分散了很多注意力,去刻意捕捉这个虚幻的量子。但,对我而言它终究是虚幻的存在。不过,对于现在面临着的严峻的全球生态尤其是令人堪忧的海洋生态,以音乐的方式唤醒人们的保护意识,这也是作曲家社会责任所在的体现。梅西安的作品原本听得就少,这首《异国鸟》就更是前两天发布会上才知道有这样一首作品。梅西安自称“是一位鸟类学家”,而且是“用音乐来为鸟声记谱的唯一的鸟类学家。”于是,始终幻想着鞠小夫如何用钢琴去表现不同的鸟的声音。“寻找”成了这场音乐会我的纠结,在第一首作品中没找到“量子”,那就听听美妙的鸟叫吧。在事先的发布会上,钢琴家鞠小夫表示,他将“用钢琴的振动彰显鸟类作为自然声音的美妙。”,同时作为对鸟类有偏好的梅西安甚至在作曲时要求个别段落演奏家弹琴的手势都要像是鸟爪子。说心里话,从头到尾我都在注意这位青年钢琴家的手势,因为这部作品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速度也是快的惊人,观众根本无从用眼神去“抓取”那神奇的手势。再说音乐,相信大多数的观众都和我一样爱听优美的旋律,一句话爱听好听的音乐。对于这个要求,大多数的现代音乐家似乎是很难满足我们的。通篇音乐的不和谐,是我欣赏这部作品的痛苦所在,或许我的耳朵已经把听觉锁定在巴洛克时期。还有就是那想象中美妙的莺啼婉转,作曲家在写作时清晰的表述其中有40多个国家的鸟,甚至还有中国鸟。而在翻阅资料时,其中可以叫得出名字的鸟有印度八哥、北美画眉鸟、北美红雀、北美松鸡、向尾知更鸟等等,这些鸟鸣声除了钢琴,还会配合着打击乐、木管乐等各种乐器模拟出来。不过,在现场我侧耳倾听,凭借我糟糕的耳力已经拿出了洪荒之力也没有听出一种鸟鸣。也或许是我没有那么多的知识面,无法辨别那些“洋鸟”的叫声。一位坐在身边的前辈说,大概是我们普通人的思维和脑洞不够大,无法想象那些藏你音符中的鸟儿振翅和鸣叫的。或许只有真正懂音乐的人或者只有音乐家之间回到谱面上,才能彼此进行心灵之间的沟通,进行精神层面的哲思交流。如此难以驾驭的作品,真的难为了钢琴家鞠小夫,整个演出过程中,这位年轻的零零后显示了极其强大的演奏技巧和轻重缓急的控制力,修长的手指飞速的在琴键上跳跃飞奔,这到就像两只灵动鲜活的鸟儿振翅飞翔在黑白琴键之间。尤其是中间有一段钢琴独奏,乐队中所有乐器都静止,只有琴键的敲击声,或激情彭拜或静若脱兔,极有意境。据说,这段钢琴的华彩,也模拟出了食米鸟和猫鹊的鸣叫(抱歉,我也没听出来)。一曲结束,执棒马勒基金会节日乐团的青年指挥家约翰·华纳和钢琴家鞠小夫并排坐在一张琴凳上,以四手联弹的方式珠联璧合的演绎一首拉威尔的《鹅妈妈》组曲中的“神仙花园”,两位艺术家把我们从听不懂的鸟的世界拉回到人间,一段美妙动听的小曲听起来令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