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ny boy》一个人的二重奏
《Danny boy》是深受全世界乐迷喜欢的爱尔兰歌曲,在爱尔兰相当于“第二国歌”。和很多人一样,杨雪霏也非常喜欢这个曲子。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去爱尔兰,和一个长笛手合作演奏这首乐曲。她在练习的时候,旁边有一个朋友听着听着眼泪都下来了。他给杨雪霏讲了这首作品的背景,那种背井离乡的悲伤,让自己感受到他们本地人听这首乐曲就像中国人听“梁祝”一样。以往杨雪菲都是与歌手合作,这一次她一人分饰两角——她自己弹旋律,她自己弹伴奏。
校园里,那把孤独的吉他
“都说杨雪霏是中国古典吉他的先锋人物,说是先锋最早是因为当年13岁的她进入中央音乐学院附中,成为中国第一个主修古典吉他演奏专业的学生。因为在她之前,学校压根就没有这个专业。杨雪霏回忆,事实上,她在没上中央音乐学院附中之前,已经被保送到著名的北京八十中了。但是,她如果去音乐学院附中,就必须把进八十中的机会放弃掉。但是,中央音乐学院附中之前并没有吉他专业。“我不是作为正式生,而只能作为一名特别生招进去。”杨雪霏父母也都是老师,他们也不禁为这孩子捏把汗,担心未来如果没有文凭的保障,该怎么办?杨雪霏清晰地记得,当时附中和大学的宿舍是在一起的,宿舍里有学习西洋乐的,也有学民乐的,一天到晚都是各种音乐的声音,让她一下子沉浸在音乐的海洋里。开了眼界的同时,也让她心存困惑,在所有的同学中,只有她一个人弹吉他。虽然在校园里弹吉他的她有些孤独有些特立独行,但她还是希望把这个乐器弹好,向所有的老师和同学们展示,让他们知道吉他这件乐器其实也是很棒的,声音也是很优美的。她说:“这个经历让我变得更坚强。”
以下视频来源于环球音乐古典及爵士
演奏乐器只有乐感是远远不够的
“在杨雪菲小时候,学音乐的环境跟现在完全不一样,没有网络、没有专家、也没有专门的音乐会可看。那时候,她只是想着如何把琴弹好,更好的掌握弹奏的技巧。“小时候我的音乐感觉一直很好,但是音乐感觉和演奏家对于音乐的正确理解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概念。”到了英国留学之后,杨雪菲才开始发现,只有好的音乐感觉是远远不够的,要想成为音乐家还要了解音乐背景,还得知道音乐如何表达,如何让音乐感染观众。尤其是到了30岁以后,她对吉他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除了很好的音乐性,作为艺术家一定要有文化的表达。她说:“我觉得这一点太重要了,这也是我继续旅居在欧洲的原因。因为对于一个地方的文化的理解,真的不是来这个国家呆上一年两年就可以的。文化的了解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你不但要生活在这里,而且要对这个地方和它的文化感兴趣。渐渐地,它会反过来体现在你所表演的音乐当中。”杨雪菲用《阿斯图里亚斯的传奇》举例说,一开始在演奏这首乐曲的时候,自己只想把它弹得令人兴奋,弹得错落有致,有起伏有对比。不过,慢慢的她发现这些所谓的音乐性都是比较浅显表面的东西,当后来自己去过西班牙并且与西班牙艺术家合作,在那里与当地的乐团录了音,“我发现那里的文化是一种多元文化的融合,长期以来形成了一种特有的音乐特色。当你去过那个地方之后,你再回来就会发现跟以前演奏同一首作品就会完全不一样。你对于文化的理解以及在音乐里面的渗透,这就到了一个更高的层面了。”
《新疆幻想曲》圆了她的作曲梦
“在《吉他挚爱》之前,杨雪菲曾经动手改编了很多别人的作品,包括巴赫的作品,还有上一张专辑《中国素描》中的大部分都是由她改编的中国作品。其中有一首《可爱的一朵玫瑰花》,这是由作曲家和指挥家傅人长改编的吉他与乐队作品。但时,傅人长并不会演奏吉他,于是就尝试着让杨雪霏写一段华彩。“那是我第一次尝试着作曲,没想到大家觉得还不错,这给了我很多信心。”在《中国素描》之后,杨雪菲尝试着改编了很多中国民乐作品,对于吉他这件乐器也有了新的认知。她突然发现,原来吉他还能这么玩儿,它还可以玩儿出古筝的声音、古琴的声音、琵琶声音还有柳琴的声音。
杨雪霏发现,新疆乐器中比如冬不拉等弹拨乐器的作品,也很适合吉他演奏。于是,杨雪霏盘算着自己创作一首新疆音乐作品。疫情期间,她就创作了这首《新疆幻想曲》。“新疆人民能歌善舞,手鼓、冬不拉还有即兴演奏很能感染人,我于是把这些元素都融进去。此外,我还引用了一些新疆民歌的曲调。首先我对新疆音乐有兴趣,然后我脑子里面有很多新疆乐器的声音,同时又知道怎么去在吉他上把这个声音给玩出来,”杨雪霏笑着说,这就等于她玩儿出了这么一个曲子来,“因为你要对这个乐器有充足的了解,而且你还要有足够的技术,你才能把它给做出来。”去年,杨雪霏在她的巡演中演奏过几次,很受欢迎。于是,这一次她也把它收录进专辑中。”有了这个开头,杨雪霏表示未来希望在作曲方面做更多的尝试,有更多属于自己的作品。
爱一个东西就要完全彻底的去爱